你三十两!”
温壶酒心中大恸,不禁脱口问道:
“不是阿姊,你这胭脂盒子是金子做的,还是胭脂沫子是金子做的?这也太贵些了吧?”
那姑娘见温壶酒嫌贵,脸子立刻不那么好看了,她蹙起眉眼道:
“哪里贵了?这么多年都是这个价格好吧,不要睁着眼睛乱说……我们玉贞坊的从西域进货真的很难唉!”
蓝真真又在温壶酒腿上掐了一把。低声耳语道:
“臭酒壶,赶紧结账别在这跟她掰扯了,到哪都是这个价,除非你去西域,那里不消三两银子就能买上一沓!”
温壶酒无奈地从荷包里掏出三锭十两银子,丢给了柜台姑娘,她这才将用牛皮纸包好的胭脂眉笔递到蓝真真手里。
走的时候,温壶酒还能隐约听到柜台卖货的阿姊嘀嘀咕咕:
“这么多年都是三十两,哪里贵了?嫌贵找找自己的原因好不好?这么大岁数有没有本事多赚点银子……”
好在蓝真真陪着温壶酒,不然一把惹得他怒起一把三更死撒下去,管你贵不贵的!
两人刚走出玉贞坊没几步,温壶酒就感觉身后有人脚步匆匆跟了上来。
他警惕地单手运足真气,指缝里也夹了些毒粉,随时可以激发出去。
却不成想,身后窜出来个满脸脏污的乞丐,看上去约莫二十出头,脸颊深凹像是饿了几天的样子。
“毒菩萨,您……您是温大爷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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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乞丐拦住温壶酒,纳头便拜。
温壶酒一惊,没想到这家伙居然认得自己。
未等温壶酒开口,乞丐接着道:“温大爷,小的没成想能在这里见到您!真是三生有幸!”
温壶酒见他如此尊崇自己,好奇起来:
“你认得我?江湖上人人避温家人而不及,你怎么说是三生有幸?”
乞丐抬起头,眼窝里居然噙满泪水,他一字一顿地颤声道:
“温大爷记不得小人无妨,小人万万不会忘记温大爷!”
“当年在上庸,我还是个光屁股的孩童,不知道怎地我们全家都被毒倒了,是您和一位神医救了我们一家五口性命!”
“临走时见我家穷困,还给了我娘两吊钱,您就是在世的菩萨,天大的好人……”
那乞丐说着,居然滴下几滴清泪,动情之处令街上众人无不侧目。
慢慢的,许多人围了过来,其中不乏路过的行人,当然也有几个眼神叵测的家伙也跟着凑了过来。
温壶酒见他说的如此真切,也回忆起当时与人在上庸城打赌,不小心漏了毒,将满城的人给毒倒。
本来是他的过失,现在这小乞丐居然感念自己救他们全家的恩德,着实让温壶酒又喜又羞愧。
他伸手将跪在地上的小乞丐拉了起来,温和地问道:
“你不是上庸人吗,为何流落至此,你的家人呢?”
乞丐擦了擦眼睛,在脸上又蹭出几道污痕:
“温大爷有所不知,前些年闹了水灾,水灾过后又是瘟疫,我们一家五口只有我逃得性命,这才一路乞讨来了岭南……”
温壶酒本就是个心地善良之人,见他这般可怜心中不忍,便伸手朝腰间荷包摸去……
却不成想给蓝真真买完了胭脂后,荷包里已经再无一点银子。
温壶酒面色尴尬地看向身旁的蓝真真,蓝真真当然知道他囊中羞涩,便从袖里掏出几块碎银子:
“去做你的菩萨吧,温大爷!”
蓝真真话里虽然有几分戏谑,但心中却更加钦佩起温壶酒来。
温壶酒将那几块碎银子塞到乞丐手里,安慰道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