温彦钊离去后,平清殿前乱作一团。
浊清不是温彦钊敌手,又在金吾卫和大内侍卫面前被他羞辱,心中又怨又气。
没地方撒气,只好恶狠狠瞪着姗姗来迟的金吾卫都尉,切齿道:
“朝廷养着你们,难道都是吃干饭的吗?大内金吾卫足有五个千人卫,连一个逆贼都拦不住?”
“就是五千头猪,温彦钊即便再厉害,也足够他杀上半个时辰了?!滚回去,各领五十军棍,罚俸半年!”
灰头土脸的金吾卫都尉哪敢说话,跪在地上不住叩头谢恩,庆幸没有丢了职位和性命。
浊清厌恶地看了眼那都尉,骂了句:“一群蠢货,还不快滚!”
都尉慌忙爬起来,领着一众垂头丧气的金吾卫离开了殿门。
教训完金吾卫,浊清才想起来向刚刚出手相援的齐天尘致谢。
他扶了扶头顶礼冠,俯身谢道:“多谢国师出手相援,浊清代陛下谢过国师了!”
齐天尘抚了抚胡须,谦恭道:
“哪里哪里,贫道算出今日天启城会有高人驾临,担心陛下有险,就急匆匆赶了过来。
正好看到那温氏小儿欲对大监出手,还好还好贫道来的不算太迟!”
两人说话间,猛地听到殿内“扑通”一声,像是有人跌倒。
浊清猛然回头,吃了一惊,萧重景面如金纸,跌坐在龙椅上没了气息!
,因为卢廷恩的事,萧重景本就急火攻心的。
此番又被温彦钊在殿前这么一吓,整个人心脉俱裂仰面瘫倒在龙椅上,不知死活。
浊清身形一耸,蹿入殿内扶起昏迷不醒的萧重, 一边将内力传送进他的经脉,一边捏着嗓子喊道
“传太医!快传太医!”
……
天启城,景玉王府。
萧若瑾早就得知平清殿出了大事,可他向来怯懦,遇事向来先顾自己。
温彦钊的手段他是清楚的,现在唯一的倚靠琅琊王萧若风浪迹江湖,身边也没有个能顶事的下属,即便温彦钊出手杀了萧重景,自己也只能缩在王府苟活。
想到这,萧若瑾不光没为父皇担忧,心中反倒是隐隐有那么一丝希望——
希望温彦钊真的出手杀掉父皇,此时青王萧燮已死,比自己更受恩宠的亲弟弟萧若风又远在西南道。
若萧重景当真死了,那北离国君的继承人,非自己莫属!
“啪!”
萧若瑾给了自己一个巴掌,脸颊上的手印有些发红,而后心中生出些惭愧来,低声自语道:
“我究竟在想什么啊?!该死,真是有些鬼迷心窍了……”
萧若瑾说完四下张望了一番,好在内室无人听到,他这才放下心来。
岂知萧若瑾刚安稳心神坐到榻前,外室却传来一阵仓促的脚步声,接着便听见门外有人高喊:
“禀殿下,浊心大监求见!”
听到浊心的名字,萧若瑾顿生疑惑。
宫中浊清、浊心、浊森、浊洛四位大监与他私交都不算好,青王萧燮在世时,浊清与他关系最密。
几次三番想扶持萧燮夺取北离皇室嫡位,可始终不得如愿。
萧燮命丧叶鼎之手中后,浊清再无可依附的皇子,好在他潜心为萧重景传功调息,更深得老皇帝宠信,也就没有勾结皇子的打算。
其余几个大监,浊森也在守卫青王府的战斗中,被叶鼎之打成重伤,从此安心养伤不再抛头露面。
浊洛失踪已久,上次见面还是他奉了皇命去乾东城宣旨,可萧若瑾不知道的是,嚣张跋扈的浊洛早被温彦钊炼成了药人,用铜鼎禁锢在了乾东城。
唯独浊心,是除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