赶了两天一夜的路,温彦钊终于望见了雪月城郭。
城郭四五里外有处相对平坦的山坳,山坳中正是破风军临时扎的营寨。
温彦钊在云端远远便看到姑父百里成风正在整训军马,那些军马与破风军的红衣金甲有所不同,多数是藏蓝色的衣甲。
显而易见,这些都是此战之后的云州降卒。
让温彦钊奇怪的是,走之前大营中可谓人满为患,加上云州降卒,足有三四万人。
可这次回来一看,恐怕只剩下不到一半,而且多数都是藏蓝衣甲的云州兵。
温彦钊在营中寻了许久,只有姑父和陈、盛两个副将的身影,并未见到镇西侯百里洛陈,他望着下方的军营思忖半晌:
‘怎么不见百里爷爷?不对!原来的破风军哪去了?难不成百里爷爷带兵去往云州城了?嗯……先下去问个明白再说!’
整训军马的百里成风感觉头顶一阵疾风掠过,下意识仰头去看,一道清影倏地落在他的战马脚下:
“姑父,我回来了!”
见是温彦钊,百里成风松了口气翻身下马狠狠拍了拍他的肩膀:
“臭小子,吓了你姑父一跳,我还以为是哪路神仙敢擅闯破风军的大营,亏得你身法够快,不然我的剑可要出鞘了!”
温彦钊嘻嘻一笑,挠挠头道:
“瞧您说的,除了侄儿我,还有谁敢这么大摇大摆闯进姑父的军营,估计也只有小百里敢在您面前放肆了。”
百里成风将军务交给身旁副将,指了指中间的军帐:
“不提那个小混蛋,钊儿这次回来事情办的如何?这里人多眼杂,跟姑父去大帐里细说。”
温彦钊点点头,跟着百里成风进了大帐。
“与百里爷爷预料的完全一致!皇帝佬儿根本不听卢廷恩的计划,听到他提起姑父跟他的君子之约,老皇帝反而更生气了!
嘿,您猜怎么着,萧重景对着卢廷恩就是破口大骂……什么蠢货、愣货的骂了好半天呢!咦~我在青龙门外都听到了!”
温彦钊摇晃着酒葫芦,润了润喉咙说道,那表情颇有些夸张。
百里成风被侄儿绘声绘色的描述逗得不禁发笑:
“哦?太安帝向来以喜怒不形于色着称,这点我跟东君爷爷可是领教过的,怎么一个卢廷恩就能给他气成这样?少见,少见啊……”
温彦钊放下酒葫芦,扯了个皮凳一屁股坐到帅案前压低声音神神秘秘道:
“这都不是最主要的,我跟您说个非常值得高兴的消息……”
说着他朝百里成风神神秘秘地勾了勾手,百里成风有些迟疑,不过还是凑了过去。
温彦钊压低声音,语气里满是幸灾乐祸:
“萧重景恐怕命不久矣!”
百里成风并不吃惊,只是淡淡地回了句:
“哦,就这啊……老东西作恶多端,能活到现在已是他的造化!我当时什么好消息,还以为你在平清殿当场就给把他杀了呢!”
温彦钊有些扫兴,耸了耸肩坐了回去:
“姑父这话就不对了,萧重景可以病死、可以气死,甚至可以被叶鼎之以复仇之名亲手了结,但唯独不能死在我们的手里!”
百里成风有些不解,皱着眉头问道:
“哦?怎么不能死在我们手里?去年他派浊洛到侯府兴师问罪你也是知道的,还要把我跟老爷子槛送京师问罪,这口气我可是忍到现在!”
温彦钊肯定地点了点头:“萧重景一直忌惮侯府的十万破风军,对百里爷爷也是如芒在背,总想着除之而后快,更别东君刚去天启城时,他几次三番想对东君下手……”
“即便如此,我们可以反他,可以夺