百里,你还记得小白吗?”
百里东君一怔,眼中满是愧疚:“啊……这……小白,我怎么会忘了它!唉,都怪我,自从柴桑城那次以后,我有很久没喂过它!小白那么大,是受不住饿的,时间一长便自己偷偷跑回岭南去了……
我真是对不住它……表哥,你这次回去一定要好好喂喂它可以么?下次我回岭南,一定要把它带到雪月城来!”
温彦钊闻言笑得前仰后合:“你呀你呀,小白跟了你百里东君,真是三天饿九顿,搁谁谁都会跑回老家去的,最起码岭南还有竹鼠给它吃!”
百里东君面色大窘,支吾着道:“哎呀……知道了,以后我绝对不会让它再跟着我挨饿了……”
见百里东君这幅样子,温彦钊换了个语气问道:“表弟,你真不跟我回岭南看看?爷爷可经常念叨你!”
百里东君摇了摇头,叹息道:“雪月城离不开人。等局势稳定些,我一定回去。”
说着他从怀中取出一封信:“还有一件事,表哥,这信是我给师父古尘的,你收好。那坛七盏星夜酒你可千万别路上偷喝了,一定要亲手交给师父!”
温彦钊笑呵呵地接过信笺顺手揣进怀里:“安啦安啦,你这酒里又没毒,我不感兴趣,你以为我像你舅舅那么嗜酒如命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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百里东君点了点头犹豫片刻,还是低声道:“表哥,你炼的那些药人……真要用在战场上吗?”
温彦钊笑容淡去,望向北方:“东君,战争从来都是残酷的。萧氏皇族经营北离百年,根基深厚。寻常军队想要北伐成功,少说也得几年,若是全用破风军去攻城夺地,很可能会死伤数十万。而我的药人——”
他顿了顿:“三千药人,可抵十万精兵!他们不知疼痛,不会疲倦,更不惧生死,不会叛变!用他们开路,可以少死多少破风军好儿郎?你觉得,这笔账该怎么算?”
百里东君沉默,他知道表哥说得没错,但心里总觉别扭。
“况且,”温彦钊补充道,“药人炼制所需的材料极难获取,三千已是极限。我不会大规模使用,只会在关键战役中作为奇兵。你放心,我有分寸。”
“我相信表哥。”百里东君终于道,“只是……那些药人,也曾是活生生的人。”
温彦钊眼神微暗:“所以我从不滥杀。所有药人,都是死囚、重犯,或是自愿献身的将死之人。我给了他们第二条命,他们也该为此付出代价,这是很公平。”
话已至此,百里东君不再多言。
两人又说了些家常,最后温彦钊翻身上马,抱拳道:“表弟,保重。等我从岭南回来,直接去乾东大营。北伐之时,我们再见。”
“表哥一路平安。”
马蹄声远去,温彦钊的身影很快消失在道路尽头。
百里东君站在原地,许久未动,心中澎湃不止。
风雪渐大,城主阁门人凑过来小声提醒:“城主,外面风大,您该回去了。”
“是啊,该回去了。”百里东君转身,望向巍峨的雪月城,“城里还有很多事等着我呢……唉,司空长风,你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回来啊……这城务太琐碎,我还真有些难以应付……”
……
七日后,天启城。
国丧已毕,白幡撤去,但整座城仍未重现往日那般的繁荣景象,只因萧若风差遣天启城各路军马,严加盘查进出人等。
明日便是新皇登基大典,礼部、鸿胪寺、司礼监忙得脚不沾地。
萧若风站此时正在独自一人端坐在王府的书房里,面前摊开一卷明黄绢帛,上面是他刚刚写好的“新诏”。
仿造的龙封卷轴就放在桌角,尚未开启。
按照计划,明