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想起这天下无数亲人失散朝不保夕的孩子……
他们本该在父母膝下无忧无虑地长大,却因为这乱世,早早懂得了离别与担忧。
“寒衣,”萧若风郑重道,“七叔答应你。一定会带你爹,还有叶叔叔,还有所有将士,活着回来。”
李寒衣眨了眨眼,忽然笑了:“那拉钩。”
“拉钩。”
一大一小两根手指勾在一起,阳光下,小寒衣的笑容干净明亮。
……
同一时刻,天启城南,上元镇,某处民宅。
窗前站着个黑衣男子,面覆青铜面具,正是南诀皇城司都尉。
他身后站着十八个身影,高矮胖瘦各不相同,有的少年模样,有的皓首苍髯,还有身形瘦削眼睛却亮的吓人的姑娘。
不过相同的是,他们穿着普通北离百姓的服饰,却个个眼神锐利,气息内敛。
“都听清了?”黑衣都尉声音低沉,“我们潜入天启城只为三件事——一,摸清萧若风大军动向;二,查探天启城防虚实;三,必要时制造混乱,延缓北离出兵。”
“是。”十八人齐声应道,声音压得极低。
“记住,”黑衣都尉转身,面具下的眼睛寒光闪烁,“你们是南诀最精锐的死士。任务完成,荣华富贵;任务失败,提头来见。”
“誓死效忠!”
十八人单膝跪地,随即如鬼魅般散入城中各个角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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黑衣都尉站在窗前,望向北离皇宫方向,嘴角浮起一丝冷笑。
“萧若风……百里洛陈……打吧,打得越凶越好。等你们两败俱伤,就是我南诀坐收渔利之时。”
窗外,天色渐暗。
天启城的万家灯火次第亮起,这座古老都城在暮色中显得宁静而祥和。
南诀十八死士是在夜幕降临后分批进的天启城。
第一组五人,扮作贩皮货的商队。
马车轱辘碾过朱雀大街的青石板,车上堆着硝好的貂皮皮、狐皮,皮毛腥膻味掩盖了他们身上杀气——那是常年执行暗杀刺探任务留下的。
领头的是个满脸风霜肤色黝黑的中年汉子,叫乌拓,自称是漠北来的皮货商。
进城时守卫盘查,他点头哈腰递上路引,顺手塞过去一把碎银:“军爷辛苦,买碗酒喝。”
守城校尉掂了掂银子,瞥了眼路引——盖着幽州府的官印,日期、姓名都对得上。又掀开车帘看了看,确实是皮货。
守城校尉眼皮一抬:“进去吧!”
“谢军爷!”
马车缓缓入城,那个身形瘦削的年轻姑娘悄悄掀开底层皮货,露出下面压着的短弩、淬毒匕首。
她叫阿月,十八死士中最擅暗杀。
“乌拓哥,直接去客栈?”
“不急。”乌拓眯眼望着街上往来巡逻的禁军,“先绕城走一圈看看城防再说。”
马车沿着内城主要街道缓行,乌拓坐在车辕上,嘴里叼着特意弄来的旱烟袋,眼睛却眯着把整座城的街道宽度、两侧建筑高低、巷弄走向一一记在心里。
经过兵部衙署时,他特意让马车慢下来,目光扫过门口守卫人数、换岗时辰。
“西侧角门两个,正门四个,半炷香换一次岗。”他低声对车厢里说,“记下。”
阿月闻声,潜伏在车厢里用炭笔在羊皮上快速写下。
第二组六人,扮作投亲的苦力。
他们挑着行李担子,穿着打补丁的粗布衣,脚上是磨破的草鞋。
领头的是个瘸腿老汉,自称姓张,带着儿子、侄子来天启投奔开饭馆的远房表亲。
在城门口,他们被盘查