只是没人注意,跟在刘太妃轿子旁边的两个宫女,虽然身形和来时差不多,但却已经换了两副面孔。
而那唤作春华和秋月的两名婢女,此刻正躲在鄱阳郡王府后院,换上了寻常百姓的粗布衣裳。
“恭送母妃回宫!”
随着李琬兄弟的作揖,马车缓缓向前,在十名禁军的护卫下,朝着皇城的方向驶去。
直到车队消失在街角,李璲才长出了一口气,感觉后背的衣衫都湿透了。
这一招偷梁换柱,总算没有被人发现!
不知不觉间,天色便已经擦黑。
傍晚时分,有人给李璲送来一封密信,上面只有寥寥数语:安兴坊,聚德胡同第三家,有人接应。
李璲不敢怠慢,立刻叫来心腹管家,让他亲自驾着一辆运送泔水的马车,将早已等候多时的春华和秋月带出了十王宅。
马车在坊市间穿梭,避开了繁华的大街,专走那些阴暗逼仄的小巷。
约莫过了半个时辰,马车停在了安兴坊的一处僻静院落前。
院门半掩,门口挂着一盏略显破旧的灯笼,在风中摇摇晃晃。
春华和秋月跳下马车,管家连头都没回,驾着车便迅速消失在夜色中。
两人对视一眼,深吸一口气,走上前去敲门。
“进来!”
院子里传来一声中气十足的喝声。
春华推开门在前,秋月跟在后面,小心翼翼的进了院子。
院子里静悄悄的,只有正屋亮着灯。
一个身穿青色长衫的年轻文士正坐在院中的石桌旁,手里把玩着两枚核桃,发出“啪啪”的脆响。
此人面容清瘦,眼神却透着一股子精明算计,正是东宫少詹事元载。
他扯着嗓子吆喝了一声:“把门插上!”
“唉!”
春华急忙把门栓插上。
春华和秋月在宫里待久了,眼力见儿是有的,一看这人的气度便知不是凡俗之辈,连忙上前福了一礼。
“奴婢春华、秋月,见过大人!”
元载这才抬起头打量了两人一眼:“不错,是个美人胚子,难怪太子殿下费这么大劲把你们弄出来!”
元载站起身,从袖子里掏出一块腰牌晃了晃,那是东宫的信物,随后又拿出太子李健的手书展开。
“太子有密令,让你二人效仿三国貂蝉,色诱锦衣卫指挥佥事司乙,最终让他为太子所用。”
两个女人身子一颤,虽然早有心理准备,但真听到这个任务,心里还是免不了有些紧张。
“奴婢领命!”两人齐齐跪下,“愿为太子效犬马之劳,万死不辞。”
春华胆子大些,跪在地上问道:“大人,奴婢们既然接了这差事,自然会尽心尽力。只是不知……何时能见到太子殿下?奴婢们想当面谢恩。”
元载嗤笑一声,收起手书:“太子殿下何等身份,岂是你们想见就能见的?把差事办好了,将来自然有你们的好处!若是办砸了,哼哼……这安兴坊的乱葬岗子倒是离得不远!”
这话一出,两婢顿时噤若寒蝉。
元载拍了拍手,厢房的门打开,走出来一个三十岁上下的男子。
这男子长得还算周正,只是眉宇间透着一股子唯唯诺诺的窝囊气,看着就像是个好拿捏的主儿。
“介绍一下,他叫袁聪,太子的心腹。”
元载指了指袁聪,又看向春华和秋月,“从今天起,你们就是一家人。春华,你是他的表妹,秋月,你是他的婆娘。”
“是!”
二女虽然不解其意,但还是乖乖应下。
元载走到春华面前,压低了声音,语气变得阴沉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