岛,那里才是他此行的真正战场。
就在这时,从交州传来的情报让他精神一振。
航海令杨良瑶是个干才,不仅造船有一手,这统筹调度的本事也不差。
在他的指挥下,三十多艘战船已经抵达了交州岸边,这些船只的运载人数在三百到五百之间,一次性就可以把安守忠率领的唐军全部送到新罗半岛。
安守忠率领的八万精兵,也在有条不紊的向交州东海岸进军,再有二十天差不多就可以登船。
按照计划,这支奇兵将从海路直插新罗后方,与正面战场的大军形成合围之势。
再加上郭子仪、李光弼手中的兵马,到了夏天,新罗半岛上将集结近五十万唐军。
五十万大军,加上一众名将,就是一人一口唾沫,也能把史思明那点残兵败将给淹死。
更别提那帮不知死活的日本倭寇,这次定要让他们有来无回,把这新罗半岛彻底变成大唐的版图。
想到这里,李瑛胸中豪气顿生,仿佛已经看到了大唐龙旗插遍半岛的那一天。
“报——!”
一声长长的通报声打断了李瑛的思绪。
一名背插令旗的斥候,满身尘土的从前方疾驰而来,到了御驾前翻身下马,单膝跪地。
“启奏陛下,辽东李光弼元帅有加急密信呈上!”
李瑛眼神一凝:“呈上来!”
内侍马三宝迈着碎步上前,接过密信,检查无误后,双手呈给了李瑛。
李瑛拆开火漆,展开信纸。
信不长,但每一个字都像是一块沉甸甸的石头,砸得李瑛心头火起。
李光弼在信中说,他重新复盘了去年平壤之战的细节,越想越觉得不对劲。
那场仗败得太蹊跷了!
粮草储藏地椒山乃是一座小县城,那是绝密中的绝密,除了几个核心将领,根本没人知道。
之前大家都以为是田承嗣泄露了机密,但李光弼经过多方查证,发现田承嗣当时正在海上进军,想要给史思明通风报信很难。
反倒是当时负责侧翼掩护的白孝德,行踪有些诡异。
在粮草被烧的前一天,白孝德部下的斥候曾经在椒山附近出现过,这是李光弼手下的探子从当地牧民口中偶然得知的。
综合种种,李光弼认为白孝德有重大嫌疑。
李光弼言辞恳切,请求皇帝给自己捉拿白孝德的圣旨,将他抓起来严刑审问,查清真相,给那两万战死在平壤的冤魂一个交代!
李瑛捏着信纸的手指微微发白,喃喃自语:“照李光弼的说法,白孝德确实有重大嫌疑!”
白孝德是王忠嗣一手提拔起来的心腹,去年王忠嗣被罢免兵权,李光弼空降辽东,这帮王忠嗣的心腹肯定不服,十有八九在心里憋着使坏。
白孝德有很大的嫌疑故意坑害友军,泄露军事秘密,让李光弼吃个大败仗,以此来证明“离了王忠嗣这仗就没法打”,从而逼迫朝廷重新启用王忠嗣。
这个推测,在逻辑上完全说得通。
为了一个人的权位,竟然拿两万大唐儿郎的性命做筹码,甚至是拿着国家的国运在赌博,真是该杀啊!
“白孝德啊卫伯玉,如果被朕查到是你们通敌,朕定当诛你们三族!”李瑛的眼中闪过一丝浓烈的杀机。
而且,历史上白孝德就是割据一方的藩镇,一身军阀习气,我行我素,这件事他的嫌疑不在田承嗣之下。
只要这帮人还把提携之恩看得比江山社稷重,把私利看得比大义重,这大唐的江山就坐不稳!
“传令,大军就地休整半个时辰。”李瑛面无表情的下令。
马三宝赶紧让人搬来案几和笔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