间流的表象,看到了其最深层依旧狰狞的伤口,“这是宇宙的‘主神经束’被硬生生扯断了,那位G先生和刀锋女王做的,是以无上技巧,将断裂的两端强行对接到了一起。”
她顿了顿,指尖在虚空中划过,调出一系列加弗雷看不太懂的深层时空读数,上面依旧闪烁着代表不稳定和潜在悖论的危险波纹。
“但是,对接,不等于愈合,接口处脆弱不堪,任何一点微小的扰动——甚至只是一个强烈的、违背了已修复历史的‘念头’,都可能让这脆弱的连接再次崩开。而且……”
奥莉加的目光投向时间长河那看似平滑的“水面”之下。
“在断裂的瞬间,已经有无数的‘可能性’被抛洒了出去,如同无法收回的血,那些破碎的‘彩色玻璃’并未完全消失,它们只是被暂时压制、排斥在了这条主脉之外,变成了潜伏在周围的‘暗流’或者说,‘时间疤痕’。”
奥莉加的话音刚落,仿佛是为了印证她那冷酷的预言,监测空间内刺耳的警报声不再是之前的急促蜂鸣,而是转为一种代表结构彻底性失效的、悠长而绝望的长鸣。
那条刚刚汇聚、看似清澈平稳的时间长河,其表面突然浮现出无数蛛网般的裂痕。
这些裂痕并非黑色,而是呈现出一种吞噬一切的惨白,如同瓷器被内部巨大的应力撑破。
紧接着,不是缓慢的瓦解,而是爆炸性的崩散。
“轰————”
一声并非通过空气传播、而是直接作用于空间结构和所有观测者意识的无声巨响猛然爆发。
那条刚刚成型的长河,从内部被无法形容的力量炸得粉碎!
但这一次,破碎的时间线碎片不再像之前那样是扭曲的“彩色玻璃”。
它们仿佛失去了所有“历史”的色彩和内容,变成了纯粹惨白的、边缘锐利如刀的苍白碎片,以毁灭性的速度向四面八方迸射。
每一片碎片都带着一种“否定存在”的恐怖气息,所过之处,连空间的“概念”都被切割、抹除。
这不再是混乱,而是彻底的虚无化。
‘特么的,果然如此,真空衰变都炸出来,你们那位女王还真是下手完全不计后果。’高工在心里吐槽。
‘……’‘八妊女士’。
‘看来按照常规手段,就算修复,日后出问题的概率也很大,我们两家老巢都在这里,自然不能像是时空管理局那些傻叉一样,搞个形象工程,你觉得呢。’
‘八妊女士’再次默默点头。
二人计定之后,再一次消失在时空之中。
而在二人离开之后,那崩坏的中心,那片惨白正在急速扩大,如同一个不断生长的宇宙伤口,要将一切拖入永恒的寂灭。
“局长,那二位并没有按照计划,前往时间线断裂口。”
“他们去哪里了?”
“他们在回溯时光。”
时之魔女猛然转身,目光如电般射向主屏幕。
屏幕上,代表高工和女王的两个高亮度标记,非但没有冲向那片正在不断扩大的、散发着惨白虚无的宇宙伤口,反而正沿着那条刚刚崩碎、尚未完全消散的旧有时间线轨迹,以一种近乎逆流而上的惊人速度,向“过去”的方向移动。
他们的标记在时空图谱上拖曳出两道璀璨的尾迹,与当前正在发生的、指向终极毁灭的未来形成了绝望而鲜明的对比。
“给我接通时空通讯!”
时之魔女面色严酷。
她的声音如同两道冰刃相击,清脆、冰冷,带着不容置疑的权威和一丝几乎无法察觉的急迫。
在她面前,虚空如同水波般荡漾,一个极其不稳定的通讯界面正在艰难地凝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