个人。
那人一身红衣,外罩白衫,脸上戴着副青面獠牙的般若面具。
他就那么静静站着,仿佛已等了很久。
月光透过柳枝,在他身上投下斑驳光影,看不真切面容,只觉得那面具下的眼睛,亮得惊人。
柳文渊心中一紧,酒意瞬间全消。
他装作若无其事,继续晃悠着往前走,心里却在快速盘算:‘这人什么时候出现的?我刚才竟没察觉!也不知道是敌是友……’
擦肩而过时,面具人忽然开口,声音清朗温润,与那狰狞面具极不相称:
“阁下夜游雅兴,可需人作陪?”
柳文渊脚步不停,含糊道:“不……不用了……我喝多了,走走醒酒就好……”
“是吗?”面具人轻笑,“那阁下腰间藏着的‘分水刺’,也是用来醒酒的?”
柳文渊浑身一僵。
他腰间的确别着两柄南诀特有的短兵分水刺,藏在衣袍下,寻常人绝难发现。
可面前这个怪异的面具人,绝非凡人!
跑!
这个念头刚起,面具人已动了。
不见他如何迈步,身形却已拦在柳文渊身前,红袖一拂,
柳文渊只觉得周身穴位一麻,竟动弹不得。
“你……”柳文渊惊骇欲绝。
他自认武功不弱,已达自在地境,在军中也称得上一流高手,可在这面具人面前竟连一招都走不过!
红衣人伸手,从他腰间摸出那两柄分水刺,在月光下看了看:
“精钢打造,还淬过毒。呵呵……这是南诀水鬼营的制式兵刃——你们南诀到底向北离派了多少斥候?!”
柳文渊心中惊骇无比,这面具人不但修为远胜自己,而且对南诀似乎颇为了解!
看来这面具人绝非一般江湖武者那么简单,柳文渊没了办法,只能咬牙不答。
面具人也不逼问,只是淡淡道:
“回去告诉你们头领,天启城的水,比你们想的深。现在退去,还能留下性命……若再逗留……”
他顿了顿,手腕一翻,分水刺“叮”地一声轻响,竟从中断为四截。
“下次断的,就是你们的脖子!”
说完,他解了柳文渊的穴道,转身飘然而去。
红衣在夜色中一闪,便消失在巷道深处,仿佛从未来过。
柳文渊瘫坐在地,冷汗湿透后背。
半晌,他才踉跄起身,捡起断掉的分水刺,头也不回地逃离河岸。
……